克服冒名顶替综合症

GenAI LIVE! | 2025年6月4日

简短说明：本文改编自我在2017年LitmusLive波士顿、伦敦和旧金山会议上的主题演讲。改变这样的媒介可能会有点笨拙（说实话，它最终更像是一篇长篇文章而不是一篇博客文章），但我希望找到一种方式来保存和分享我认为/希望有价值的内容。如果您有兴趣观看现场视频以及所有三场LitmusLive会议的其他精彩演讲嘉宾，可以在这里购买套装。

2016 年，我有幸在LitmusLive 波士顿大会上发表演讲，探讨了在受监管行业编写电子邮件所面临的挑战。虽然我在会上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，但总体而言......我对自己的演讲并没有那么积极。这是我第一次在一大群人面前演讲，我确信大家会因为我的年龄而立即拒绝我——这个千禧一代是谁？他站在台上，试图告诉我们如何做工作？我又能知道什么对这些人有价值呢？我没有计算机科学学位，所以我为什么要谈论任何与开发稍微相关的事情？我在想我是否应该做一个现场演示或类似的东西，来证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当我走上舞台时，所有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，我也快速完成了我的演讲——整整短了 10 分钟。

几周后，会议团队发布了演讲视频，我一遍又一遍地看，从说话方式、走路姿势，到手势、发型，我都在自责。一切都让我感觉不够好。我希望时光倒流，再次尝试，改正所有愚蠢的错误。尽管我的朋友和同事特意问我能否观看我的视频，但我还是不忍心把它给任何人看。我觉得，如果他们看了，就会破坏在会议上发言的成就感——就好像他们会看到，然后揭露一个可怕的真相：“啊，她确实做了演讲，但她做得太差了，根本算不上。”

本质上，这就是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。它就像一个持续不断的声音在你的脑海里萦绕，告诉你，你没有资格做你正在做的事情。它甚至让你在做完之后，仍然坚信你的成功只是运气、巧合或外界的帮助。

保琳·克兰斯博士和苏珊娜·艾姆斯博士在1978年发表于《心理治疗理论、研究与实践》的论文中首次赋予了它一个名字——最初是“冒名顶替现象”。它最初被定义为“表现优异但内心焦虑的女性”，尽管后来这个定义有所扩展，我们知道任何人都可能面临这种困境。她们还将这些阶段定义为冒名顶替循环，如果你和我一样，这些阶段可能看起来很熟悉。

这个循环始于我们开始一个新项目时，紧接着便是焦虑、自我怀疑和担忧：“我为什么要开始这个？我做不到。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完成它！”我们往往会以两种主要方式之一来应对这种情况：要么全力以赴，过度准备（加班加点，为自己制定一个严格/雄心勃勃的时间表），要么完全否认存在问题（拖延并忽略问题，希望它奇迹般地消失）。无论哪种方式，项目最终都会结束。当它结束时，我们会无视可能收到的任何积极反馈，而是选择只关注负面反馈，并一直纠结于它。这种感觉会逐渐滋生出无能为力、沮丧，以及觉得自己像个骗子或骗子……直到下一个项目开始。如此反复，每个循环都会加剧，最终成为一种越来越难以摆脱的习惯。我们经历的循环越多，这些步骤就越根深蒂固。在……之前长期以来，“我做不到”已经成为了分配新项目时的自动反应。

我越深入开发社区，就越觉得这是一个与我们息息相关的话题。说实话，我不难理解为什么我们的行业特别容易受到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的影响：我们身处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领域。五年前的标准，如今却已过时得可笑。五年后，我们今天所认为的“行业未来”将被证明只是昙花一现。框架、库、操作系统、设备以及各种编程语言都会在我们的职业生涯中不断涌现和消亡。更不用说，我们所处的领域似乎几乎无法向行业外的人解释清楚。所有这些都会影响我们日常的士气，影响我们多年来的倦怠感，并且绝对是我们患上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的因素。

我认为，很多时候，我们低估自己，也加剧了这个问题——我们执着于脑子里对完美开发者的想象。他们一学就会，就立刻精通每门语言，始终走在前沿，使用所有最新、最酷的框架，还能解答 Stack Overflow 上所有未解之谜。而且，他们竟然不用谷歌代码，也不用求助任何人，就能做到这一切。所以，当我们拿那个不可能达到的标准来与自己比较时，我们当然就达不到标准了——我们想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切实际。想知道真相吗？我们都只是在凭感觉做事，边做边想。我保证，我们都需要谷歌搜索。

尼尔·盖曼在艺术大学著名的毕业典礼演讲《创造优秀的艺术》中，非常坦诚地讲述了自己应对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的经历——考虑到尼尔·盖曼是一位多么有成就、才华横溢的作家，我一直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。整场演讲非常值得一听，其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：

“我走向了社会，开始编写代码，我编写的代码越多，我的编程水平就越高，似乎没有人介意我是边写边编的，他们只是看到我编写的代码然后付费，或者不付费，他们经常委托我为他们编写其他代码。”

……好吧，我可能对那句名言有些随意：著名作家尼尔·盖曼说过“写作，而不是编码”。但这难道不完全适用吗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，但我非常熟悉这种感觉：我只是坐在键盘前，“假装成功”，直到真正成功。这让我不禁想问：你什么时候才能“成功”？什么才算“成功”？你高中时建立的第一个网站算吗？那些没有响应的网站算吗？或者，你上周写的JavaScript代码，虽然技术上可以运行……但你仍然不确定它是如何运行的，或者为什么运行的？

好吧，我的朋友们：这是个好消息：一切都很重要。

每一件事。你编写的第一段代码让你成为一名开发者，而此后的每一段代码都让你成为更优秀、更快速、更博学的开发者。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是从其他领域转行而来，比如设计、用户体验或其他任何背景。即使是那些拥有正式学位的人，也仍在适应，仍在不断尝试和学习。我们都在一起——向身边的开发者伸出援手，扶持他们。分享知识和经验；分享技巧和窍门；分享抱怨和成功。

这一切，都是因为我们仍在创造和塑造我们所知的互联网。1991年 8 月 6 日，万维网首次向公众开放——今年是它 26 岁了（和我同岁！） 。说实话，26 年前根本不存在，而且自那时起就从未停止变化的领域，又能有多少人能成为专家呢？去年，在 An Event Apart 上，有人指出我们仍处于网络诞生后的最初 10,000 天……而这，真的，是这份工作最酷的地方。我们得以身处网络形成的初期。我们得以创造它！我们每天都在塑造这个行业的未来，作为一名网络开发者，这是一种令人惊叹的特权，也是一个如此不可思议的时代。

事实上，我们大多数人都会处于从完全新手到完全专家这个范围的中间位置……这没关系。事实上，事情就应该如此。在一个你已经无所不知的领域工作难道不无聊吗？乐趣不在于挑战——在于解决问题并发现新的解决方案吗？我们每个人在不同的年龄进入这个范围，拥有不同的背景和生活经历，这些塑造了我们自己，也塑造了我们的工作。这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好——让它变得更有趣、更多样化。对我们来说，尊重我们在职业生涯中所处的位置，并接受这些优势，而不是（像我们经常做的那样）把它们视为弱点，这一点非常重要。

因为，这才是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最糟糕的地方——不仅仅是它让我们感觉如何，更在于它如何阻碍我们前进。它就像你脑海深处的声音，阻止你写出你一直在琢磨的那篇博客文章。它让你放弃了去当地开发小组做志愿者指导的机会，因为你有什么知识可以分享？它还阻止你申请在即将举行的会议上发言，因为你又有什么贡献呢？

错了。这是在骗你。你有资格。你拥有值得分享的独特经历，你值得在这里倾力奉献，占据一席之地，让世界知道你的存在。你是这个社区的一份子，你只要在这里，只要每天出现并做好你的工作，就是在为未来的发展做出贡献。

所以，冒名顶替综合症的本质在于——它的力量来自于你的孤立感。因为，如果你不和别人谈论你的经历和挣扎，你怎么会认为别人也会和你有同样的感受呢？承认有时我们感觉自己并不完美，需要一点脆弱——一点勇气。这感觉就像一场赌博，就像信任的崩塌。如果我们真的鼓起勇气，去找同事说：“嘿，我真的很为难。” 但我们得到的回应却是：“什么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。 ”真的，每当我们必须展现脆弱的时候，恐惧就在于对方无法理解或认同。所以我们不谈论它，因为我们不敢冒险让那些最可怕的恐惧被证实，并被揭穿是冒名顶替者——一个格格不入的人。我们低下头，保持沉默，这使得这个循环得以持续下去，不受破坏。

但是，我可以百分之百地向你保证，你绝对不是个例外。你并不孤单。在过去的几个月里，在准备这篇文章所基于的演示文稿并多次发表的过程中，我有幸与来自世界各地的科技界人士探讨了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。我之前在 dev.to 上发过一篇文章，邀请大家分享他们与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相关的经历——反响非常热烈。评论里充满了这样的故事，这些真诚的自白，表达了他们对自身不足的感受：不够年轻，或者不够成熟。不够快，不够新潮，或者不够聪明。不够优秀。我非常鼓励你仔细阅读所有这些评论，因为每一条都绝对值得一读。当你阅读它们时，我真心希望它们能引起你的共鸣，并让你明白，有这种感觉的绝对不止你一个人。

打破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循环的关键在于进行更多类似的对话——直呼其名，并谈论它。因为能够在我们自己的生活中发现、识别并说出冒名顶替综合症，是克服它最重要的部分。这给了我们谈论它所需的工具。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源于一种假设，即你是唯一一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，但了解它如此普遍以至于我们给它起了名字，确实有助于我们正确看待问题——如果每个人都是冒名顶替者，那么就没有人是！

但即使知道它是什么，打破我们多年来形成的思维模式仍然很困难。以下是一些日常小技巧，你可以尝试一下，帮助重塑这种思维模式，并改变你的心态：

• 记录下你的成就和别人的积极评价。你不必把它钉在你的小隔间或其他地方，但可以把它记在手机上或笔记本的第一页，这样你就可以时不时地翻看，随时提醒自己做得很好。

• 远离社交媒体。我们都知道社交媒体是别人生活中精彩瞬间的聚集地，但即使知道这一点，仍然很难不去比较。记住，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部分——每个人都会跌倒、失败，需要重新振作，再次尝试，但他们很少在Facebook上发布这些时刻。当你发现自己在玩比较游戏时，这可能表明你是时候稍微退一步了。

• 拥有自己的成就。当有人说“干得好”时，接受它！不要用“哦，这没什么”或“如果没有帮助我做不到”之类的话来贬低它。要学会优雅地接受——说“谢谢你，我真的很努力，对结果很满意。很高兴你也喜欢它。”然后，或许可以把它添加到前面提到的清单中。

• 找一位导师，或者自己成为一名导师。如果你愿意，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，而且两者都能帮助你克服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。拥有一位能够诚实客观地评估你的技能，并帮助你填补任何知识空白的导师，会让你在工作中更加自信。而成为一名导师则会强化你对知识的掌握程度。如果你的学员问了一个你还不知道答案的问题——好吧，俗话说，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教。

• 做一下这个测试吧。我不想剧透，但……你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开发者。

• 最后，也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点：即使你觉得自己并非百分百胜任，也要挑战新情况。即使你并不完全确定自己能否胜任，也要接受具有挑战性的项目。不要害怕接受新事物，突破自己的极限——这是进步的唯一途径！第一次可能并不完美，但这没关系。你可能会做得比你想象的更好，如果你最终遇到困难，提出问题或寻求帮助永远都不要感到羞愧。

当我们克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，强迫自己进入新的、未知的领域时，美好的事情就会发生。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应该或不能，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——对我们自己，当然对整个行业也没有好处。参与进来，建立联系，分享经验，让自己沉浸在这个社区中，因为它是为你而存在的！克服“冒名顶替综合症”并不容易，但我可以保证，在另一边，有一个绝对强大的支持系统……就在等着你。